
“我活着,不求出名,能为病人服务便是最大的快乐;死后,更不希望为自己留下任何名声。我喜欢默默无闻地做事,绝不愿将我的名字用来命名任何东西……”
2021年11月5日,这位生前不求声名、死后亦不愿留下痕迹的医生,在她一生中被尊称为“救命奶奶”的陈菊梅,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按照她生前的遗愿,陈菊梅的丧事从简,没有举行任何告别仪式,遗体捐献给了首都医科大学,作为她对医学事业的最后贡献。
陈菊梅,1925年出生,家中长女,尚有两位哥哥。陈父极为喜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,为了表达自己的喜悦,亲自为她取名“菊梅”,希望她能像菊花一样坚韧不拔,品格如梅花一般清新高洁。她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,成了一位真正的医学楷模。
年仅七岁,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陈菊梅便进入私塾,开始了她的求学之路。她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成绩总是名列前茅,尤其在数学方面更是出类拔萃。然而,随着年龄的增长,她面临着传统家庭对于女孩子教育的局限——很多女孩到了十几岁就要嫁人,陈菊梅家也开始为她考虑婚事。面对家人的安排,陈菊梅坚定地表示:“我要读书,绝不嫁人。”她的直率与决心让父亲感到十分钦佩,最终支持她继续学业。
展开剩余77%1946年,陈菊梅成功考入浙江医专,并在杭州的一家医院开始了她的实习生涯。然而,不久后,她便被调派到了上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传染科。1950年,陈菊梅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,迈出了自己更为坚定的职业步伐。
当时的新中国在传染病学方面几乎是空白,肝病患者的死亡人数年年居高不下,甚至成为国际社会的笑柄。为了改变这一现状,国家决定派遣医生赴苏联深造,以提升我国的医疗水平。陈菊梅也在这项计划中,成为了众多优秀医生中的一员。在赴苏之前,她仅用一周的时间准备了留学考试,并以超凡的速度完成了所有题目,几乎在考试还剩大半时间时便交卷走出了考场,令其他考生都为她捏了一把汗,纷纷猜测她可能交了“白卷”。
1954年,陈菊梅成为了第一批赴苏留学的传染病专家。在家人最初得知她要远赴苏联时,父亲曾表达过担忧,并反对她远离家乡,但陈菊梅多次写信安抚父母,解释自己出国深造的决心。最后,父母意识到女儿的倔强与决心,便不再干涉。
在苏联,陈菊梅很快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与学习环境,并且凭借超凡的毅力提前一年完成学业,顺利获得列宁格勒医学院的传染病博士学位。她学成归国后,便全身心投入到了传染病的研究工作中。她决心要让中国摆脱“肝炎大国”的耻辱,为此,她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转氨酶过高的课题中。由于过度劳累,她罹患了严重的肾炎,甚至一度出现尿血症状。为了不让疾病影响工作,陈菊梅做出了惊人的决定,她先后做掉了阑尾、扁桃体,甚至将自己的牙齿一颗颗拔除,力求将所有可能影响身体健康的病灶清除。
这场自我牺牲的努力终于在她47岁时得到了回报,她的研究成功研发出了一种能够降低转氨酶水平的药物,并有效降低了肝炎的死亡率。
然而,肝炎仅仅是她研究的一部分,作为一名传染病专家,陈菊梅先后诊治了近60种传染病,成功挽救了无数病人的生命。2003年,突如其来的“非典”疫情爆发,全国人民陷入恐慌。在这场危机中,年已78岁的陈菊梅依然冲在了最前线,连续三天三夜奋战,编写防治手册,并为公众提供预防指导。她还亲自进入隔离病房,站在与传染病斗争的最前线。
2008年,汶川大地震发生时,83岁的陈菊梅作为302医院专家组组长,亲自赶赴震区,指导灾后传染病防控工作。当时的记者们对她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,但她却平静地回答道:“83岁算什么?我还是一名战士,只要还有一口气,我就要在第一线。”随后,她与几位将军一道,前往各个重灾区,亲自查看灾民安置点和消杀作业的情况。
2010年,尽管年已86,且患有帕金森病,陈菊梅依然坚持每日出诊。虽然走路越来越困难,但她依旧按时到医院,甚至减少了上厕所的时间,有时早晨连水都不喝,以确保自己不耽误工作。她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感动了无数患者与同事,尽管她的门诊号每日只有十个,但她总是尽力为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患者提供帮助。
尽管陈菊梅的事迹广为人知,媒体多次向她发出采访邀请,她始终拒绝公开露面。在她看来,自己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医生,仍有许多工作未完成,不需要大肆宣传,甚至没有必要写传记。她坚信,做事低调才是最为重要的。
除了专业的医术,陈菊梅还时刻为病人着想,她坚决不收任何“红包”,每位患者都被她视如亲人。她还非常注重培养学生,几十年来,她指导了无数学生的研究论文,但从未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其中。她常常亲自为学生们的科研申报工作提供帮助,始终以一种无私的姿态传承着医学的火种。
陈菊梅一生的努力为中国医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,挽救了无数生命。她的奉献精神得到了党和国家的高度认可,中央军委特批她享受正军级文职特级待遇,专业技术一级,堪比战区上将待遇,足见她在医学领域的崇高地位和影响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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